“大师兄，你可曾认识玄学阁上任阁主？”
姜棠从自己的意识中抽离出来，当即就问出了这句话。
场上人原本还有在议论其他事情，场面还算得上和谐，但是随着姜棠这句话落地，场上忽的安静了。
栖迟愣了半分，“小师妹，你怎么会这么想呢？上任阁主都消失多久了？最少百年吧，大师兄最多比我们早几年进入师门，你别看大师兄长得略微有些老成，但……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。”
栖迟就差打包票了。
玄学阁上任阁主消失的时候，他们甚至连娘胎在哪都找不到，怎么可能和上任阁主认识。
能认识上任阁主，此间岁月该多么年长？
这是栖迟第一次反驳他小师妹。
他觉得这些太过于天方夜谭。
“五师兄可不能以貌取人，你觉得姜宿像是玄学阁阁主吗？”
这句话又把栖迟问住了。
姜宿看起来也确实不过二十多岁，怎么可能像是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妖怪。
“我承认自己在姜宿这件事情看走眼了，姜宿玄学功底比我强，而且还是上任阁主亲自教养出来的学生，他想要隐瞒的事情，我确实探查不到。”
十几岁便已经是天阶控尸人的栖迟，资质可以说是天花板。
能让他承认强的人，确实不多。
姜宿在暴露自己之后，算得上是其中一位。
“姜宿阁主这件事情是例外，我们和大师兄日日相处，他是什么样的人，我们还能不知情吗？”
栖迟讲了很多。
或许是他在姜棠眼神的注视之下，越来越不自信，试图通过多说来证明自己话是对的。
“五师兄，我们真的和大师兄日日相处吗？你能保证大师兄只是比我们早几年入宗门吗？”姜棠这话并不算锐利。
栖迟摇头，声音底气不足，声音越发的小：“不能。”
“就算大师兄只是比我们早几年进入宗门，但我们没有人知道，那个时候大师兄年岁多少，是否已经是和上任阁主处于认识状态。”
换言之，大师兄什么时候进入的宗门，和认识上任阁主这件事情，并无任何的冲突。
栖迟不知道姜棠为何会忽然有此好奇，但是她说出口的话从未出过错。
正因为如此，栖迟反驳的声音才会越来越小。
他已经看不明白场上发展的节奏，一切都出乎他的想象。
而且，姜棠最后说出的那句话，也正戳中栖迟的内心。
是啊，什么时候进入的宗门和认识上任阁主，并无丝毫的冲突。
况且，在姜宿是玄学阁阁主这件事情上，也让栖迟明白，这容貌啊，当真容易迷惑人。
栖迟缓缓将目光转向夏虁：“大师兄，你当真和上任阁主认识吗？”
栖迟已经动摇了。
姜棠这个时候没说话，她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枢隐。
她四师兄从她开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，眉色就没有一丝异常，他双眸内甚至还夹杂了一丝不该有的兴奋。
四师兄好像知道些什么。
亦或者……
姜棠在想，四师兄是否也认识上任阁主？
但是没有太多的线索，她无法推演这件事情。
当下只能从大师兄身上出发，推演出一部分。
夏虁从始至终神色都比较淡定，他看了一眼姜棠：“小师妹，确实足够敏锐，你进步成长很快。”
栖迟闻此一言，还有什么不明白。
场上大部分人都惊呆了。
尤其是夏冰和谢巡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夏虁。
这张脸，怎么看也不像是活了这么久的人。
现在是怎么回事，怎么一个个都像是吃了保鲜剂一样，看不见有丝毫的变化。
毕竟在他们心里，上任阁主纵使十分强悍，可那毕竟是活在记忆和纪录中的强者。
当下先是出现一个上任阁主的徒弟，这还能接受。
但是紧随着又出现了一个曾经认识上任阁主的人。
而且，好似关系还不浅。
他们的认知在一次次被刷新。
“场上可不止我一个人认识上任阁主。”夏虁前面刚丢出的那个炸弹，已经将众人炸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。
当下这句话，更是让众人的视线不知道该看向何处。
场上出现他一个人认识上任阁主已经很难让众人接受，可谁曾想，还不止一个……
夏冰和谢巡以及闻勋、栖迟、宁华静等人都在推测另外的人选是谁。
他们的目光紧盯夏虁的双眸，准备看他目光都盯向谁，好猜测另外认识上任阁主的人选。
夏冰和谢巡原以为，另外的人选会是九君山的人。
而夏虁的目光首先确实看向了姜棠：“小师妹，你觉得自己是否认识上任阁主。”
姜棠罕见的闭嘴没说话。
大师兄此话间接证明了姜棠所有的猜测。
夏冰和谢巡双眸中都透着‘原来如此’‘如果是棠爷，那他们还能接受，好像也不觉得特别意外了’。
可不等他们松口气，夏冰、谢巡冷不丁和夏虁的双眸在空中交汇。
那一刻，夏冰和谢巡：“……”
他们应该没那个资格和本事认识上任阁主吧？
刚刚那一趴已经结束了吧？
“大师兄，你别这么看着我们，我们真的会害怕的。”饶是夏冰，此刻也有些犯怵。
夏虁很快便转移了目光，但是他目光扫向谁，谁的脖颈都不禁犯怵瑟缩一下。
一直到夏虁的目光看遍全场，说出了一句：“诸位都认识上任阁主。”
场上彻底安静如鸡。
诸位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。
任谁也没想到，姜棠最开始的一句问话，会引发当下如此的状况。
一秒钟……
两秒钟……
足足一分钟过去，场上人还沉浸在夏虁那句‘诸位都认识上任阁主’的雷击之中。
大家都不相信，脸上就差写满‘怎么可能’几个字了。
可夏虁是姜棠的师兄，又来自九君山，他说话还是十分有力度的。
于是大家一边在怀疑，一边又在说服自己。
姜棠看了一眼夏虁，她好像有点儿明白大师兄的用意了。
如果自己这层身份，真的快要暴露，那这算是提前打一个预防针，也好让大家快速接受。
“大师兄的意思是，诸位和上任阁主有些因果牵扯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姜棠这样说，大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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