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不错!”刘擎喃喃,再度上前奔出数步,挥槊强攻,这一次,未出全力。
一名试图格挡攻击的鲜卑骑兵被直接打落于地,昏死过去。
刘擎挥槊如风,再度击杀数人,觉得异常轻松。
“区区鲜……”刘擎话音未落,却戛然而止,他定眼一看,却见典韦率领禁卫及虎卫已经杀到前面。
他们的杀敌术,才是简单而粗暴的。
典韦左右齐动,所到之处,触戟者死,而他的目标依然明确,扶罗韩!
禁卫与虎卫攻击亦凶戾而直接,长枪穿刺是其攻击最拿手的招式,两百人的队伍就这般横扫过去,所到之处,光看着鲜卑兵一个个栽落马下,留下一地狼藉。
这些鲜卑杂碎,一个大汉边军恐怕就能打四五个,而刘擎的禁卫与虎卫,就算除去有属性的强者,其余也皆是万里挑一的精锐之士,对付他们,实则杀鸡用牛刀。
这时,北面又一阵马蹄声传来,刘擎定睛一看,是子龙与文远到了。
说明南匈奴最后的主力也覆灭了。
刘擎当即喊道:“典韦,子龙来了!”
典韦一听,垫脚一瞧,果然见到一袭人马杀了过来,那白马乌枪的,不是子龙还能是谁!
“可莫要再让子龙抢了去!”典韦一声嘀咕,“虎卫,擒王!”
典韦话音刚落,原本附近散开各杀各的虎卫,下意识的凑拢到一块,形成了一把数十人组成的匕首,而典韦,则是那匕尖。
他顶着鲜卑军冲上来的骑潮,生生将其撕裂出一道,直指扶罗韩。
扶罗韩有些失神,战斗伊始,自刘擎挥出那惊天一槊之后,他就意识到了不对,他原以为这是一支相对好对付的军队,哪怕有骞萦助他们,他也不放在眼里。
此情此景,才让他明白,错的有多离谱。
这是一场狩猎,一直以来,他才是罗网中的猎物,对方甚至以区区两百余人,应战自己数千骑兵,而且杀得他们还不了手,这仗还怎么打。
什么时候擅长弓马的鲜卑人变得这么弱鸡了?
什么时候汉军变得这么强横了?
扶罗韩不理解。
骞萦也不理解,上一次战斗,追杀魁头,是因为魁头强弩之末,而这一次,面对魁头的弟弟,战斗竟然依然如此一边倒。
人多有什么用,一个人都杀不到,士气没了,心态崩了,战意一旦消散,便只剩下了投降。
刘擎策马跟上禁卫,加入了他们浴血杀敌,既然战了,便要一战到底。
张合的枪戟兵已经与鲜卑步兵交战,久经训练的枪阵,训练有素的向前推进,枪尖戟尖逼人,令鲜卑步兵们步步后退,只能望着弯刀感叹:近不了身这仗怎么打?
赵云的到来则令扶罗韩最后的希望也埋葬了,两千铁骑,直直的冲入他的军阵之中,将他与大阵彻底隔绝开来。
“骞萦公主,我投降!”扶罗韩喊道。
骞萦一听,一阵揪心,该死的扶罗韩,若早些罢手,这一万族人就不会白白送死了!
她何尝不想回应他,接受他的投降,可惜她没有做主的资格,她转向刘擎的背影,见其依旧挥舞着铁槊,无畏,果决,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。
“军师!”骞萦还是启齿了。
“唉!”郭嘉故作叹息,“人总是死到临头方才悔悟,可惜机会不是一直都有的!”
郭嘉见骞萦脸上流露出一抹哀色,于是换了个语气道:“主公说过,他并非嗜杀之人!”
郭嘉凑近了些,又放低了声音道:“我再悄悄告知,主公不仅不嗜杀,反而痛恨嗜杀!”
随后又恢复了常态,笑道:“我家主公是很温柔的,你日后便知。”
骞萦从郭嘉的话中嗅到了一丝希望,“军师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以我对主公的了解,他不杀降,不过……”郭嘉话锋一转,“他们已经失去做人的机会了,即便活着,也是为奴,煤山铁山,将是他们的归宿。”
骞萦心儿一颤,永世为奴,那岂不是比死更可怕?
似乎看出了骞萦的惊心,郭嘉笑道,“公主莫要为些许过客担忧,入侵者总得付出代价不是,公主应该将目光往前看,有了主公的庇护,鲜卑元气很快便能恢复。”
骞萦品味着郭嘉的安慰之语,郭嘉又道,“公主,在下有一不情之请!”
“军师请说。”
“你看看主公!”郭嘉望着远处已快成小人的主公,“杀得一身是血,哪里还有主公的样子,军中都是粗人,皆毛手毛脚,待收兵之后,望公主能为主公沐浴。”
“啊,这……”骞萦脸刷的红了。
“不拒绝,便算作答应了!”郭嘉说着,也不给其解释的机会,引马向前,徐徐向战场走去。
“军师,危险!”骞萦唤道。
郭嘉不予理会,回了一句:“无妨,战斗马上结束了!”
典韦率军撕开一道口子,直冲扶罗韩,扶罗韩四下皆兵,也无处可退,只能硬着头皮道了声:“拦住那黑马!”
可惜冲上来的鲜卑兵在典韦面前如同蝼蚁,一戟劈出,血浪翻飞,两戟劈出,身首异处,典韦径直突入最后扶罗韩阵前,雷鸣般的喝声刹那响起。
“给我死来!”
典韦如恶煞一般扑向扶罗韩,其浑身是血的模样,煞是骇人,那铁戟已被鲜血染红,戟上甚至还缠绕着血色东西,也不知是染红的布条还是血肉碎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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