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另一个消息……
兵败的毛温龙父子及其几个部下已经押回京问罪了。
这是不是有点急不可耐了?
前方战事吃紧,先把兵败的大将治罪,也不只是究竟哪个人才的主意!
当然了,有些事贾环也明白,大夏承平百年,四海升平,不说向外开疆扩土,起码没有丢城失地过,如今丢失沉阳,这个巨大的锅需要人来背起。
其余人死的死,俘的俘,毛温龙父子俩自然成了顶锅的最佳人选。
指挥失误,刚愎自用,临阵脱逃,贪生怕死,等等一系列帽子稳稳的扣上。
毛温龙父子暂时拘押在刑部大牢……是问斩,是流放,还要经过皇上与内阁大人们的裁决。
想想当初意气风发的京营节度使,如今的阶下囚,贾环实在感慨,皇权的时代,文官还好说,自宋以来,刑不上士大夫,大不了就是贬逐,罢官,很少有开刀问斩一事发生在文人身上,武将就不同了,虽然升官快,一场胜仗连升几级也是有的,不过本身危险性就大,一单兵败轻则弹劾下狱,重则人头落地。
……
刑部大牢。
贾环手持刑部批下的手谕,提着两壶老酒,由一个小吏带着来了毛温龙父子的关押之处。
“大人,就在前面,您可以过去了,小的在外面给您守着。”
贾环摆摆手道:“去吧。”
毛小武还是那一副样子,只是面上有些恹恹的,毛温龙贾环却是差点没认出来,满脸的胡子去的干干净净,成了一名帅帅的中年儒生虽然面上很不好看,不过却很坦然,想来生死已经看澹。
“难得有老朋友来看我这个罪臣,环兄弟,多谢你的酒了……”
毛温龙看着贾环手中酒壶眼睛亮了一下,他现在什么都不缺,只缺一壶老酒,只想一醉。
拿了两个破碗放在唯一的木桌上,二人落座,毛小武馋的口水都快出来了,只是没他的份,他只负责倒酒。
“你的那几个侄啊,老夫幸不辱命,都还好好的!”
毛温龙吃了口酒,满含希望的双目紧紧的盯着贾环,此去辽东,他一直将贾环的三个侄子带在身边亲自培养,甚至突围时顾不得别人,先带上家环的侄子,就是为了有个万一,朝中有人帮他说话。
贾环也没有遛弯的意思,直接开门见山道:“毛老哥放心,弟尽力而为,官复原职自然无能为力,保老哥一家性命无忧还是有几分把握的。”
毛温龙笑了,他要的就是这一句话,贾环的关系他是知道的,宫里有娘娘,内阁有岳父,还有老师,本身还是翰林,他肯出力,自己一家的小命就有八成能保住了。
毛小武也一下兴奋起来,去地狱走了一趟,现在只要不死,怎么都行!
毛温龙笑道:“多余的话老哥就不说了,今后我们父子俩的命就是兄弟的了。”
贾环笑道:“老哥说的哪里话,吃酒,吃酒……”救毛温龙父子肯定是要用上很多人情关系的,不过,好钢用在刀刃上,这很值得!
而且贾菌三人还活着,总算是对他们几个的家人有了交代了,这份情他必须得承。
随便吃了一碗酒,贾环便起了身:“弟先告辞了,老哥等我好消息!”
毛温龙起身叹道:“有劳兄弟了,若实在难为,老夫……”
“老哥放心!”贾环没有等到毛温龙把话说完便打断了。
毛小武忙道:“三叔,从今以后您就是我亲叔!”
……
出了刑部大牢,贾环回家清洗了下,换了身衣裳,傍晚时分,便坐着马车来了林府。
一则跟林如海商议救毛温龙一事,二则也得把黛玉表姐接回家了。
书房。
林如海要了一桌酒菜在这边摆上,翁婿二人边吃边聊了起来。
“你要救他?”
林如海皱着眉道:“你是京中官员,跟边关大将还是少有来往的好。”
贾环笑道:“他现在哪里是边关大将了,只是保他们一家性命罢了,哪怕全家贬为庶民也可。”
林如海闻言松了一口气,他还以为贾环要帮毛温龙翻桉呢,虽然他也知道毛温龙很冤枉,不过锅已经扣上,还是皇帝扣的,想拿下来实在难如登天。
认罪从轻发落他倒是有几分把握的,相信启明帝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,毕竟这样还能显得他身为帝王心胸宽广,仁慈念旧。
“这倒是不难,明天我联合内阁几位大人上书为毛温龙求个情,相信皇上会顺势答应的。”
贾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,别的人情自然说越用越少,岳父大人这边却是没什么事的。
第二日。
林如海一早便来了内阁。
女婿有事求到他头上,自然得尽心办了,无他,那天女儿隐隐的告诉他贾环的打算,直把一向沉稳澹定的他激动的几夜没睡好。
身上去了一座大山,压力骤减,浑身轻松,做起事情来更有劲了。
“林大人今日这么早?可是有事?”
“张大人也很早啊。”
张儒林叹了口气:“睡不着啊,辽东那边暂时稳住了,北元又在陕西那边蠢蠢欲动,还有山东巡抚上的折子,那边似乎……”
林如海点头:“确实如此,这里有一件事跟张兄商议。”
“何事?”
“关于毛温龙一事。”
张儒林眉头一皱:“林大人的意思是?”毛温龙的罪名可是启明帝亲自定下,都这个时候了,翻桉基本不可能,他相信林如海应该明白这一点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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